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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種心痛】 

 

 

張賢勝其實是一個很自卑又很自閉的人,在Beast組成的時候,他跟隊裡的每一個人都不合,與成員吵過幾次架之後他開始封閉自己。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,他裝做不在意任何人,他壓抑著、忍著寂寞,久而久之他覺得那已經是一種習慣了。 

XX月XX日得第一名的那一天,五個人在台上哭的亂七八糟的,唯一一個,就像是外人一樣待在一旁的張賢勝沒有流下眼淚。下了台,他們捧著獎盃回到休息室後,幾個人又抱在一起哭成一團,張賢勝站在門口冷眼的看著他們,最後他選擇一個人默默的離開,躲進樓梯間。 

坐在七樓和八樓的中間層樓,那裡是最少有人會經過的地方,張賢勝將臉埋進膝蓋裡,隱忍、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,他終於哭了出來。不是因為第一名,而是因為他發現在這個團體裡他沒有可以分享喜悅的人存在。 

在他的腦海裡…尹斗俊是隊長所以他對每個人都付出同等的愛,說是這樣說可是還是有多一點的和少一點的,在他與他之間認為已經足夠的時候,尹斗俊便會抽身離開。 

而龍俊亨跟他同樣是屬於冷漠的人,偶爾只是互相點個頭、打個招呼,僅僅如此。
 
同樣愛跳舞的李起光,雖然有的時候會心血來潮跟他說上兩句話,可是下一秒就會跟梁耀燮和孫東雲玩在一起了,另外兩個人也是如此,他們覺得張賢勝是個很難相處的人,甚至連溝通上都有困難,所以除非情非得已他們絕對不會跟他說上太多話。 

再來就只是因為公司和歌迷之間的需要了。 

 

某一天,六個人相處的模式傳到了社長的耳邊,他大發雷霆的痛罵他們一頓。『你們是一個團體,這樣鬧不合像什麼樣子,尹斗俊你是隊長你負責調解好。』 

最慘的不外乎又是張賢勝了,大家都覺得他太孤傲、太麻煩了,卻又是團隊裡很重要、很獨特的一個存在,這也算是公司裡一個宣傳的手段吧。 

所以在私底下裡,尹斗俊下令,無論是有什麼討厭的或者是私人恩怨,對外他們六個人就是一體,對內他不想也不會干涉太多,而他自己也會盡量做到一視同仁,這句話是他自己對自己說的。 

可是…這樣孤僻、孤傲的張賢勝心裡卻有一個天大的秘密,這個秘密大到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。 

他愛上了一個人,愛上了那個跟他最疏遠,也是最討厭他的人。 

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龍俊亨,他只知道在他發現的時候,他的眼光已經離不開他了,而對方對他卻像是空氣一般一樣,看不見也摸不著,這個認知讓張賢勝更加難過更加痛苦、也更加自卑。 

有的時候,他甚至會忌妒尹斗俊能這樣和龍俊亨打打鬧鬧的,會忌妒龍俊亨溫柔的寵著梁耀燮,會忌妒孫東雲能毫無顧忌的搶著他的可樂,會忌妒李起光纏著龍俊亨躲在練舞室跳著一夜的舞。 

原來對龍俊亨來說,張賢勝其實什麼都不是。
 
想到這裡他哭的更兇了,淚水沾滿了他的褲子濕了一片又一片,伸出手他緊緊抓著胸前的衣服,那心裡的痛讓他疼到快無法呼吸,有許多次他真的很想逃離這個地方,想要任性的這麼消失不見。 

但是張賢勝他害怕---他怕沒有人會去找他,他怕這個事實會成真,他怕他對大家真的一點也不重要,所以儘管痛他還是咬著牙忍下去,不管那傷口變得血肉模糊的。 

哭了好幾分鐘,張賢勝用力的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,等到雙眼停止了落淚,他才慢慢的將頭抬了起來,雙眼紅腫的,妝也哭花了。「真的是…糟透了。」滿滿的哽咽聲,他對著自己諷刺的一笑。站起身,他抬腳往八樓走去,黑暗的空間讓他一點怯步也沒有。 

走進右側的廁所將裡面的電燈打開,張賢勝靠在洗手台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。「好累…」打開水龍頭,他將臉上的妝全部洗掉,華麗的張賢勝褪去了一點,那疲憊不堪的臉漸漸浮現了出來,戴上了很少戴上的墨鏡,他關了電燈,就像從來沒來過這裡一樣,離開了這裡。 

走著原路回到了休息室,那幾個人已經哭完了,尹斗俊看著開門進來的張賢勝,皺著眉頭。「你去哪了?剛剛哥在找你。」 

張賢勝在心裡譏笑了下,是哥、是經紀人,不是他、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,沒有人會去找他,也沒有人會發現他哭過了。點了點頭,張賢勝示意他有聽到了,往裡面走去他明白是要收拾東西回公司了,在經過沙發的時候他停了下來,上頭…梁耀燮躺在龍俊亨大腿上睡著了,看那樣子是哭累了。 

看了他們兩個一眼,他倔強的轉頭離去。 

對,他已經習慣了,所以他會假裝不在意的。 


* 


隨著三輯宣傳結束,幾個人的工作分散的很厲害,可是Beast依舊是Beast,張賢勝也依舊還是那個躲在殼子裡的張賢勝。 

那看似沒有太大的變化,實際上細長的針,卻已經歪了一邊。 

張賢勝自閉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了,他曾經瞞著上頭外出偷偷去看過精神科,醫生除了和他聊天之外還開了一堆控制情緒的藥物,從醫院離開後,張賢勝拿了一罐維他命C的空瓶將那些藥物通通裝在裡面,他不要別人將他當成瘋子。 

在那之前,每個夜晚裡他無法控制情緒的時候,他會將自己關在工作室裡,拿著美工刀用力的一刀又一刀的割著他的手腕,他試著用手上的痛去轉移他心裡的痛。事後---他會看著自己的傷口哭的問自己這是為了什麼。
 
一次又一次,直到那傷口多到已經無法用護腕遮掩住了,他才決定跑去看心理醫生,吃了醫生開的藥之後,他漸漸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而手腕上沒有添新的傷口也逐漸成為了疤痕。 


2013年,他暗戀龍俊亨的第三年,他與團員不合的第四年。 

這一天張賢勝不知道為什麼,失手不小心將梁耀燮的項鍊摔在地上弄壞了,愣在了原地,他慢慢的抬頭,看到梁耀燮傷心欲絕的樣子,看到尹斗俊小心翼翼安慰他的樣子,看到龍俊亨和孫東雲生氣的指責他的樣子,看到李起光用著失望的眼光看著他的樣子。 

他不是故意的,可是他卻連一句對不起也說不出口。 

捧著項鍊,梁耀燮瞪了他一眼難過的跑了出去,幾個人擔心的跟在他後面追了出去,張賢勝沒有動,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有點疼、有點熱,對了…原來剛剛梁耀燮揍了他一拳,所以才會這樣,張賢勝的腦袋很緩慢很緩慢的轉動著。 

猛然的…他跪了下來,撿起地上項鍊的碎片,他問自己:「到底是為了什麼活著?」用力的握住,碎片鑽進手心裡,血落了幾滴下來,紅色的液體在白色的地板上很是顯眼。 

將項鍊丟下,張賢勝搖晃著身體站起來。「耀燮啊,對不起…我不是故意的。」轉身,他踩著虛浮的腳步,走進工作室裡了。 


一個小時後---

眾人好不容易將梁耀燮哄了回來,尹斗俊也答應會再買一條項鍊給他,這才讓梁耀燮的眼淚停住,破涕為笑的…然後擔心的問著尹斗俊他剛剛這樣對張賢勝會不會太過份了點? 

可是那是因為張賢勝不應該在弄壞他項鍊後一聲對不起也不說的,所以他才會很生氣的揍了他,他只要想到這裡,就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能太快原諒張賢勝了。
 
李起光是最後一個進門的,他將大門關起來後,眼尖的看到地上梁耀燮的項鍊旁有幾滴鮮血,他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張賢勝的身影。 

「賢勝呢?」出了聲,幾個人跟著飄移著眼光,孫東雲往離他最近的臥房走去,沒有人,龍俊亨也轉頭看了看廚房,也沒有人。 

唯一緊閉的就只有工作室,李起光上前敲了敲門。「賢勝、張賢勝……」裡面並沒有回應,李起光轉過頭看了看他們,孫東雲聳了聳肩膀表示不知道,龍俊亨喝著他的可樂表示不關他的事情,尹斗俊只顧著安撫梁耀燮。 

嘆了口氣,李起光回過頭,伸手轉了轉門把,沒有上鎖。「賢勝…我進來囉。」拉開門,血腥味突然的峰湧而來,李起光皺了皺眉頭,將電燈打開後卻完全愣住了。 

「賢…賢勝啊---」好不容易找回了聲音,李起光衝了進去。幾個人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。 

「怎麼了?」尹斗俊放開了梁耀燮第一個衝進去,幾個人隨後。 

小小的工作室,張賢勝捲曲著身子縮成一團躺在地上,左手一道深深的傷痕,鮮血正不斷的涌了出來,而行兇的碎片還插在嫩肉裡頭未抽起。 

地上…他總是隨身攜帶的維他命C瓶子滾落在一旁。 

「快…東雲,快打電話叫救護車。」尹斗俊指示著站在最外面的孫東雲,上前…李起光和龍俊亨已經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衣服用力的壓住傷口。 

梁耀燮摀著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,那個從來沒有哭泣過,一向很堅強的張賢勝居然會想不開。 

世界……傾斜了一邊,好像崩塌了一樣。 


2013年07月06日,一切全部都變調了。

 
清晨,在經過了幾個小時後的搶救,早上三點二十六分,醫生宣告了張賢勝死亡。死因為:吞食了大量藥劑和失血過多,僅管做了心肺復甦術、電擊和緊急洗胃,依然無法向死神搶回張賢勝。 

聽到醫生這麼說,他們疑惑的,為什麼會因為大量藥劑而死亡?不是都是一些補充體質的維他命C嗎?孫東雲忍不住向醫生提出這麼問題。 

「維他命C?怎麼可能,那都是安眠藥、鎮靜劑、抗焦慮的,還有麻醉藥,林林總總加起來十幾種,好幾十天的份張先生全部一次吞下去,藥物經過胃液融化後,快速吸食進體內,這點才是最大的致命點。」醫生回答後,向護士交代了幾句話便離開了。 

「不是………維他命C?」孫東雲愣住了。 

回過頭,他很複雜的看著哥哥們,忍不住想… 

他們,是不是真的做錯了? 

他們誰也沒有問過,為什麼張賢勝總是帶著那瓶瓶子。 

他們誰也……誰也沒有真心的關心過張賢勝。 

那一瞬間,孫東雲…軟了腳,心臟…突然好疼。 


地下二樓。 

那人兒已經蓋上了白布,顫抖著手,誰也沒有勇氣掀開那布條。 

李起光坐在椅子上,手裡拿著剛剛護士遞給他的一張紙和一支手機,說明是剛剛替張賢勝脫下衣服時所掉出來的,紙張折的四四方方的,不像是他要留給誰的。 

他慢慢的將紙張打了開來。看著白紙上秀娟的字體,那是張賢勝的字跡沒錯,短短的幾句話:【我從來沒有走進你們誰的心裡過,雙眼一睜、醒了,就當是夢一場。】 

這些字句,狠狠的打進他的心裡頭。 

心臟一縮,讓他疼的快喘不過氣來。 

他將紙張慢慢的折回去,放進自己的口袋裡。 

旁邊,梁耀燮哭的很悲傷,他不斷的怪罪自己不應該對張賢勝這樣,不應該這麼狠心的打了他,更不應該氣的跑出去,這樣張賢勝就不會死掉了…「是不是?是不是這樣?」他問著尹斗俊。 

既瘋狂又失去理智的,他們只好找了醫生過來幫他打了一針鎮定劑,讓梁耀燮能冷靜的好好睡一覺。後來,尹斗俊陪著梁耀燮待在病房裡,孫東雲和龍俊亨還在地下二樓,李起光則是去處理張賢勝的後事。 

「哥……」孫東雲叫著龍俊亨,雙眼卻是看著張賢勝的遺體。 

「嗯?」 

「已經回不去了……」 

再也回不去了,他們已經徹底的失去了… 

龍俊亨,緊閉著雙唇,無語。 

可是,雙手卻顫抖的很厲害。 


三天後。 

李起光從張賢勝的手機裡接到了一通電話,因為張賢勝一直沒有回去複診,心理醫生擔心他所以打了電話過來,從李起光口裡得知張賢勝已經去世的消息,醫生大大的嘆了一口氣,這麼幾年來他始終沒有辦法幫助張賢勝走出他的悲觀。 

在要掛電話的時候,李起光提出了一個要求,他想知道張賢勝的故事,他想知道這幾年來張賢勝是怎麼想的?他從來沒和誰深入過,從來都是一個人默默的躲起來,在張賢勝死後,李起光很認真的想過,終究…他們是錯過了什麼。 

還有那張字條,讓他非常的在意。 

醫生拒絕了,他很堅決的說:「對不起,我們不能透漏病人的隱私。」而且人都已經走了,現在才想要珍惜已經太晚了。 

李起光阻止了醫生要掛電話的舉動,他用哭的用求的,甚至連威脅也用上,死纏爛打的,直到醫生氣的硬是將電話掛斷,他還是不死心的一直打過去糾纏著。 

整整被他纏了一個多禮拜。 

「………我說,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吧。」不誇張,這不知道是第幾百通電話了,本來很生氣的,接到現在只有滿滿的無奈。 

「如果醫生答應我,我會停止的。」 

嘆了一口氣。「李先生,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?事情能改變嗎?」何不就這樣結束就好?為何又要硬生生的將那個傷口給扒開? 

「………」李起光停頓了很久,久到醫生以為電話被掛斷了。---「醫生,你真的很狠心,連一點贖罪的機會也不給我們。」他苦笑著,是啊,為什麼他要這麼死心眼?為什麼非知道不可?就像孫東雲講的…已經回不去了,全部的…什麼…都回不去了………李起光挫敗的,就要將電話掛斷了。 

這時,心理醫生卻突然開口。「現在我以張賢勝朋友的身分願意見你一面,明天兩點下午公司外的咖啡廳見。」說完,他快速的掛斷了電話。 

李起光握著電話,那抹笑容越來越大,卻也越加的苦悶。 


2013年07月17日,五個人戴上帽子現身在咖啡廳,醫生帶他們進了一間小包廂。 

張賢勝的故事,已經不是隱藏的秘密了。 

原來他們都不知道張賢勝的內心是有多麼的痛苦、多麼的掙扎。他將自己關進心裡,在門口他設了一把枷鎖,那把鑰匙卻連他自己也沒有。 

原來他們都不知道張賢勝是有多麼的孤單寂寞,他渴望疼愛、渴望被呵護的滋味,可是他自卑的心裡讓他只能僅僅渴望而已。 

原來他們都不知道張賢勝非常的愛他們,可是那愛,卻因為大家對他冷漠,所以他逼迫自己,不允許自己說出來。 

原來他們都不知道,張賢勝深深的愛上龍俊亨了。 

原來張賢勝一直在等待他們誰能伸出援手,拉他一把。 


「可是…我們誰也沒有伸出手………」尹斗俊落寞的說著。 

被隱瞞的真相往往讓人絕望,時間不能倒退,人死不能復生。 

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,錯過了只能錯過了,儘管知道錯了、懺悔了,一切卻都已經來不及了。 


2023年,已經是揚名國際的Beast開了第一場世紀演唱會。 

距離那一年今年剛好是第十年,有許許多多的人遺忘了張賢勝是誰,也有許許多多的人遺忘了張賢勝曾經是Beast的團員之ㄧ。 

他們的演唱會循環了世界的一圈,07月06日,他們將今天選為最終站,回到了韓國。 

晚上09點03分,演唱會即將落幕了,龍俊亨拿著麥克風流著眼淚…「張賢勝…對不起。」 

這是遲來的十年的道歉。 

 


THE END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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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賢勝啊,賢勝啊…醒醒。」龍俊亨搖晃著躺在他懷裡的張賢勝,原本睡的好好的,可是睡到一半,張賢勝忽然抓緊他的衣服,眼淚不斷的重緊閉的雙眼流了出來。 

從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,到張賢勝不停的掙扎呻吟,眼看他眼淚越來越多,龍俊亨是越看來越心疼,只好將他搖醒了。 

醒過來的張賢勝雙眼空洞的,似乎還沒回過神來,他愣愣的看著龍俊亨一動也不動的。 

「賢勝?張賢勝…你到底怎麼了?別嚇我啊!」龍俊亨擔憂的親親張賢勝的唇瓣,右手來回撫摸他的背部。「是身體不舒服?還是做惡夢了?」 

張賢勝看著龍俊亨,雙眼那黑色的瞳孔收縮,再收縮…。
 
哇-------- 忽然,張賢勝大哭了出來。 

龍俊亨嚇了一大跳。「啊?怎麼了?是哪裡痛嗎?」皺著眉頭,不對,他看到張賢勝不斷往他懷裡鑽的樣子,那像是有著極大不安的模樣,第一次這樣看見,那絕對不是因為哪裡疼。 

而原本睡的很熟的其他四個人也被張賢勝的哭聲吵醒了,尹斗俊和孫東雲跳下了下舖。「怎麼了?」睡眼惺忪的,尹斗俊其實有點起床氣,尤其還是在這個時間點,讓他脾氣更加暴躁。待在上舖的梁耀燮也探下頭來不解的看著他們。「賢勝?怎麼哭了?」李起光則是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,眼睛只打開一半。 

龍俊亨對著他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。 

還在拉扯的張賢勝聽到尹斗俊和梁耀燮的聲音,則是哭的更兇,讓龍俊亨哄也哄不住。 

「賢勝…賢勝?」龍俊亨看到他這樣,非常的擔心。「到底怎麼了?嗯?乖…別哭了。」他想將張賢勝拉出他的懷抱,無奈那像是小孩子的戀人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不肯起來。 

龍俊亨和尹斗俊對看了一眼。 

他們第一次看到張賢勝這樣大哭,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樣,就像是失去了非重要的東西,那崩潰又無助的樣子,龍俊亨看的很難過。 

「俊亨…俊亨俊亨……」那用力的指尖已經開始泛白,骨頭與骨頭之間摩擦的讓人生疼,張賢勝的哭聲挾帶著龍俊亨的名字。 

「我在,我在這裡…」我一直都在你身邊,所以停止哭泣吧。 

接下來,龍俊亨又是抱的又是逗的又是哄的,加上他不斷的親吻著安撫著他,直到一個小時後,張賢勝才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去。 

紅著眼眶,龍俊亨輕輕的撥著戀人的髮絲,低頭在他額上印了一個透明的唇印,那是很憐惜的一個吻。 

旁邊,尹斗俊扶著頭嘆息著。「賢勝怎麼突然哭成這樣?有發燒嗎?還是哪裡不舒服?」可是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生病了。 

「應該是做惡夢吧。」孫東雲坐在地板上。 

「不管是哪種都先去睡吧,等明天早上起來再說,而且他現在情緒這麼不穩定,問了也是白問。」龍俊亨一邊拍著張賢勝的背一邊回答著他們。 

「嗯,這倒是…」尹斗俊點了點頭,轉過頭看著李起光早就已經趴下去繼續睡了,上舖的梁耀燮也靠在床尾睡著了,尹斗俊忍不住笑了出來。「看來你剛剛哄的可不止一個人。」 

龍俊亨明白的笑了笑,微微起了身,他想將張賢勝放下去床上讓他能睡的舒服一點,可是他才剛鬆手而已,張賢勝就驚醒了過來緊緊抓住他的袖子,這讓龍俊亨又將他抱了起來。 

「看來你明天可能要嚴刑逼共了。」尹斗俊也看的出來,這最愛撒嬌的朋友絕對有問題。 

「嗯…」 

「好了,你也早點睡吧,別想太多。」尹斗俊說完推了推快要在地板上睡著的孫東雲。「東雲啊,上去睡…」他將老小扶了起來,然後看著孫東雲搖晃的爬上去躺好後,這才將電燈關小只留下一小盞的燈光,緩慢的,他爬上上舖,並順手將梁耀燮擺回原來的位置。 

龍俊亨摟著躺在他胸口上的張賢勝,睡?這怎麼睡的著?他現在整個精神緊繃到讓他無法入睡。老實說他真的嚇到了,跟張賢勝在一起這麼久,他從來沒有看他哭成這樣過,而且還緊抓著他不放。 

如果只是做惡夢,那也太可怕了。 

幾個小時後,因為一早就有個通告要上,沒有睡著的龍俊亨將大家叫醒了,三三兩兩的開始換衣服的換衣服,上廁所的上廁所。 

最快準備好的龍俊亨,從頭到尾他的眼光都追隨在張賢勝身上,而張賢勝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黏在他身邊,反倒是開始躲著他。 

在保母車上,龍俊亨抱著張賢勝的腰問他昨天的事情,坐在前座後座中間的四個人也好奇的看了過來,可是無論龍俊亨怎麼問,張賢勝不說就是不說,甚至用著哀傷的眼光看著他們,搞的幾個人問也不是、不問也不是。 

一整天下來,除了唱歌和有必要開口以外,張賢勝不說話也不理人,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玩著他的手機,龍俊亨在旁邊看的是既生氣又無奈,更多的卻是心疼,因為他能感受到張賢勝現在是有多麼無助,多麼的痛苦。 

口袋裡傳來了手機鈴聲,打斷了他的思緒,龍俊亨拿出了手機打開來按了幾個鍵,原來是張賢勝更新了推特。 


【我從來沒有走進你們誰的心裡過,雙眼一睜、醒了,就當是夢一場。】 


闔起來,龍俊亨緊握著手裡的手機。「傻瓜……」 

那一晚下了通告之後,龍俊亨將張賢勝拖進房間裡,並且示意其他人不要進來,他生氣的逼問了他好幾個小時,直到龍俊亨忍不住掉下了幾滴眼淚,張賢勝這才哭的很委屈的將他昨天夢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龍俊亨。 

「笨蛋…那都是夢啊,夢只會是夢。這一輩子,你是永遠也無法逃出我的手中了。」 

所以不要哭泣,不要難過,不要覺得害怕。 

龍俊亨會永遠牽著張賢勝的手一起走下去,直到生命的盡頭,生生世世。 

躺在床上。 

張賢勝又像無尾熊一樣抱著龍俊亨不放了,眼睛裡還帶著淚水。 

「可是耀燮揍了我一拳。」委屈的。 
「………」 

「而且斗俊還罵我。」很委屈的。 
「………」
 
「東雲和起光也不理我。」非常委屈的。 
「………」 

「最重要的是連你也………」話還沒說完。 

龍俊亨低頭封住了張賢勝的唇。「噓…最重要的是我只愛你。 」

而且期限是一輩子。 


張賢勝笑開了嘴。 

他想,好險這只是一個夢而已,他並沒有失去龍俊亨。 

抬起頭,四目交接的,唇瓣很自然的碰在一起。 

這是一個很甜蜜的吻。 

 
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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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活在當下 (朴智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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